画廊山水与文人墨客的一世情缘
2016年元月期间,全国各地的作家诗人来我们金安区旅游采风。现在大家的作品陆续面世,细细品尝不禁又使采风画面再现,真是滋味万般。尤其是采风结束时和作家诗人们一一话别的场景更是令人永生难忘,每个人带着不舍之情跟我们话别,别的是我们的相逢,其实更是文人与这仿如画境中有生命有品格的山水的一世情缘。
大家都感叹不能留住这样的山水情人,不禁令人想起李白的那句诗“九江秀色可揽结,我将此地巢云松”,是啊,文人墨客最喜爱的应该就是山水,更何况是这样一片灌注着文化墨水的风情山水呢?难以想象李白当年是如何喜爱庐山,但是庐山毕竟是享受着文人们千恩万宠的“富家小姐”,多了一些富贵气,让人望着就多了一些距离感。而我们金安区的山水好比“心远先生”,历经浮沉后自觉地趋向恬淡与宁静,你身临其境后就不自主地发现与这里竟然产生了心理的契合,在这里不分富贵贫贱,也不必去思量生老病死,只有对美、对灵魂、对生命境界的不止不休的追求和超越时空的领悟。
神州大地美景其实不少,只是不像这里美得秀、美得奇、美得有品格。不必说大别山风情谷那婀娜的山体姿态和四季飘洒的瀑布,也不必说大华山那装扮世界的青翠竹林和流传千年的古刹雕刻,单是回味游东石笋的情景就足够令人陶醉了。东石笋在历史文化名镇毛坦厂南九公里处,2日上午我们一起乘车赶往,刚刚经过镇上不久就感觉到汽车不断地急促起伏,原来公路上嵌有不少石拱小桥,桥下是流淌着清澈山泉的小溪,宽约3米,水也不深,一眼望去清澈的水面下满是青苔水草,恰好赶上了晴朗天气,湛蓝的天空洒落在溪面,还映射出辉煌的霞彩。这样的美景自然逃不过作家们的眼睛,赢得大家的一番咏叹。据说,东石笋身居大山,比较偏僻,大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情味,并且流淌着不少极尽曲折的溪流,所以当地流传着一句俗语:“东石笋,不用找,七十二道河到杪。
”东石笋一柱擎天、鹤立鸡群,被誉为“中华第一石笋”。但它的景致不在于高大,而在于形象,远近高低各个角度看上去会得出不同的观感,它像巨大的观音像,满怀慈悲地注视着脚下的善男信女;它又像一匹奔腾地骏马,诉说着毛坦厂镇数百年前牧马扩建骑兵镇守边疆的功绩;它更像陶渊明那样的隐士,演绎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志趣和追求……这样的美感不仅洋溢在东石笋景区,金安区的每一处景致都不乏美可陈。
文化是这片山水的灵魂。宗教文化、庄园文化、明清世俗文化等都在这里汇聚辉映。
云峰寺位于东河口镇大华山景区,被誉为“江北九华”,是佛教文化的代表。相传古新罗王子金乔觉于唐永徽四年(即公元653年)渡海而来,曾在大华山修行,云峰寺即是当时所建。他传经布道、普度众生,意愿救出所有人走出苦海,为此舍弃一切享受,甚至以“观音土”裹腹。千年来云峰寺历经磨难,但依旧伫立山峰,流传着地藏王菩萨的传说。尤其是在地藏岩默念“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样宏大的佛愿,无论你信仰什么都会被这样的伟大修行者感染和震撼。
刘大圩庄园位于张店镇东部,是刘铭传的故居之一,是庄园文化的典型。相传,刘铭传因革新受挫,隐退返乡后修建这座圩堡庄园。庄园四面环水,原建有内外两道水圩。现仍存有内圩、石桥、绣花楼和大量花雕木刻等遗存,乡民们依旧休作其间。踏过藓苔萋萋的石阶、走廊,登上庄肃幽晦的围墙、门楼,当年圩堡的气度已经融作人世浮沉的感慨。临水凭吊,当年的英雄与这山水气象一样终将逝去地没有踪迹,但是这水圩的情致却如一杯老酒,久而弥香,只消望着古堡情韵和湛蓝空寂的天空一起映射在这微波粼粼的圩边水面,不时回响着女人洗衣捶打的声响,就会生出万般情味儿。
毛坦厂明清老街长千余米,近千间徽派风格古民居闲窝其间,呼吸着明清世俗文化的气息。老街始建于明初,据说当时这里茅草丛生,蒿艾遍地。明王朝为抗衡元人的骑兵,曾在此设厂饲马,称为茅滩厂。后谐音转字遂书作“毛坦厂”,成为一方重镇,历数百年风雨而古朴气候依旧。如今老街传承着这里文化,连居民也沾染了世外气质,街头孩童在抹去锋芒的卵石路面嬉戏,老年人端坐在精致的木框门内运作着祖先们传下的匠心技艺,年轻人早起舒缓得搬起厚重的木门开张营业……
这片山水也是引发生命境界思考的绝佳胜景。据考证这里数亿年前原是一片汪洋大海,大地的力量翻腾出这满目的青山,形成如今的地质地貌。踏入山林之中,面对着这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的痕迹,不禁令人产生对时空、对生命境界的思考。
置身皖西大裂谷,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设想我是谷底的一颗砂砾,见证着这亿万年前的海底世界变换成伟岸的山峰,继而又被撕开一道神奇的裂谷。这是经历了低谷和高峰转变又深受撕裂疼痛后的坦然,在这样的情景里谁还敢喋喋不休地唠叨自己的苦难与挫折呢?至少会令我们渴望般地坚强起来。
进入大别山石窟群,山外看石窟,雄伟壮丽,仙境府邸;窟内看群山,妩媚妖娆,世外人家。这是时空造就的心灵震撼,想象着我是石窟中的一个微小的洞窟,被亿万年来凶狠的浪涛和无情的风雨击打,恐龙的尾巴和我擦身而过,疲惫的飞鸟在我的胸膛驻足休憩,满身伤痕却依旧端坐在这大山的肩头。这是承受普罗米修斯之痛凝聚的执着与坚守的灵魂,这样雄壮的石窟会压迫式地凸显俗世的浅薄与虚妄,令人明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这样的浩瀚语词的真意。
在大别山风情谷凝望这满身皱纹的山涧裂谷、崖洞奇石,幻想着我是大别山风情谷绝壁上的一棵小树。在这与世隔绝的青翠的山林中,领略这石窟古民居遗址和悬崖泥棺的神秘。先民们选择在这样的洞穴生活和安葬,想必是要和大山终身为伴永不分离,这是舍弃自己追求与自然相融的志趣和体验。没有现代工业文明的产品,也没有信息时代的交流媒介,却有牢固的洞穴、甘甜的山泉和鸟语震山谷的宁静,在这样环境中才能领悟到生命的泉源和追求。
对美、对灵魂、对生命境界的不止不休的追求和超越时光的领悟大体就是金安景致最突出的魅力,但这样的感受总非笔墨所能触及,必须身心坦荡其间方可感知一二。想必作家诗人们是最能明白这种旨趣的了,虽然这次采风笔会只有短短3天时间,与漫长的人生相比可能不过是一个站台的逗留,但是却足以令作家诗人们与这片山水产生一生都斩不断的情缘,并且留下了力透纸背的诗歌文章。
有位作家朋友告诉我,从画廊占据他双眼的那一刻起仿佛就注定了永远都走不出这区区九十里的山水。九十里并不长,但是这里是画廊,“廊”这个字意味着你非得双脚一步一步走过才算合格,就像《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取经定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十万八千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决不可腾云驾雾一个筋斗云翻过去,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幻故事,怎么能品味到艰险路途中的酸甜苦辣?这里不仅仅是“廊”,还突出一个“画”字,并且是各具风情的风景画,那么美的风景、那么迷人的故事、那么生动的文化,所以他认定自己怕是永远都要徜徉其中了。
作家诗人与这片山水结下一世情缘,是他们对自然的领悟和交流,他们读懂了山水,所以写下了优秀作品。这种情缘于我亦然,但我只愿成为这幅山水画卷中的一个微小墨点,以自己的生命点缀这瑰丽的风景、诉说这迷人的故事。